舒香莹 202112020412
《萧萧》是沈从文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,故事中的主人公萧萧自幼没有父母,十二岁的时候就不明不白地成为了别人家的童养媳。当时她的丈夫刚刚断奶,不满三岁。在照顾了丈夫两三年以后,十五岁的萧萧在花狗的撩拨与引诱之下与其有了首尾并怀孕。在花狗的逃离之下,萧萧的出逃未成,事情败露。依照当地习俗,萧萧面临着沉塘和发卖二选一的命运,但是因为伯父不忍心将萧萧沉塘且一直没有来相看的人家,萧萧在生下了儿子之后重归了夫家的日常生活。
在本篇小说中,沈从文依旧运用了诸多意象来隐晦地引导读者思考,其中占据了较大篇幅的就是“女学生”这个概念。“女学生 ”这个意象在文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?
我认为“女学生”的概念首先是给小说的发生的时代做了基本的确定。因为沈从文笔下的农村是宁静甚至于长久凝固的,在没有明确时间节点的情况下,读者很难从文中所描述的农村直接地对于发生年代产生判断。而文中对于“女学生”的描写就直接帮助读者确定了故事发展的大致年代。1907年清政府承认女学的合法性, 女学生身份的合法性也得到了承认, 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, “五四”运动和妇女解放浪潮也已经造就了更多的“女学生”。因此“女学生”在文中很好地确定了这种新旧思潮时代相交的背景。但是“女学生”这一概念在文中并不仅仅起到了确定背景年代的作用,这个概念还跟萧萧的人生息息相关。
“女学生”的首次出现是在祖父和其他人大摆龙门阵时被提及,他们所描述的女学生形象是充满了乡下人的幻想的,如女学生一年的花费可以买十六头牛,这展现了乡下人对于城里人经济能力的幻想;又如提及女学生作风的时候,所展现的形象更像是性转版的官老爷。萧萧祖父的描述下对于“自由的女学生”群体产生了向往,在之前萧萧的梦是质朴的农村生活,而之后她开始梦到自己坐到“匣子”里进城去。也正是因为好奇“女学生”,萧萧和花狗产生了更多的交集,并且在模模糊糊的“自由”的概念影响下,使得萧萧违背了当时的封建礼教。而在后续跟花狗的商讨中,萧萧也因为对于“女学生”向往而产生了去往城里的想法。但是最后萧萧没能成功出逃。甚至在修改后的结尾处被乡村思想同化,顺从了乡村的思想模式,让“女学生”的形象与“媳妇”的形象进行绑定。这加深了“女学生”这个城市符号与乡村符号的对撞,结尾处的新的循环即使乡村千百年来的底色也给了读者新的希望,使读者从萧萧身上隐秘地嗅到了新时代带来、在乡村女性身上产生的微小命运变动。正是这样的变动,使得更大的觉醒成为了可能。“女学生”的形象对于萧萧产生了较大的影响,这也体现了这一意象在文中的线索作用。
时代在变化,乡村也在进步。沈从文笔下的乡村在现在或许已经变成了少数,但是我们依旧可以相信在不断地进步之下,世界能在保留质朴的前提下越来越好。
